虽然商教授脸色依然不大好看,但由于“丈母娘看婿,越看越欢喜”的心理作祟,宫教授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,拉着商榷问了许多问题。

    “他叫什么名字呀?”

    “傅思。”

    “君子有九思,名字不错……哦对,妈记起来了,难怪你给猫起了相同的名字……年龄呢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十八……”商榷据实以告,猫猫见商教授瞪起眼面色不虞,赶忙喵喵几声提醒,商榷马上补充道,“七月就十九了……其实计算方法不同,年龄也不太准……”

    真要从傅思那个年代算,到现在他相当于几千岁的老祖宗。

    宫教授听儿子回答似是而非,心底多少有些担忧,自家儿子再内敛,到底是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了。对方只是个不到二十的男孩,懂什么,这都是怎么掺合到一起的?对方家长知道了,说不定还要扣一个拐带少年的骂名。

    商教授更是相当不满,“就算他是十九岁。大学读完没有?在哪读的大学?什么专业?什么时候读研?保送还是直考?”

    一连串灵魂质问,让猫猫橘脸发红。虽然在楚国,他笨鸟后飞,在周太傅这样大儒处学习文化,本身弓马武艺还过得去。但按照现代文凭标准,他连小学生都不如。

    怎么配得上商大博士啊。

    猫猫忧愁,流下了不学无术的眼泪。

    果然,见商榷沉默,商教授便认定了自家儿子是跟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学坏了,下最后通牒道:“下次回家之前,跟他断干净,否则就不要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猫猫皱起眉头,喵呜起来。

    商榷郑重地看着父亲,“爸,我跟他断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生命中,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,对一个人心心念念矢志不渝。只有他,只能是他。爸,妈,除了他,我没法想象和任何人携手一生,白头到老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动情,猫猫眼眶湿润。即使严厉的商教授也有所动容,但他眉头还是皱着,“就算你什么都不管不顾,他呢!他连堂堂正正地站在我面前都做不到!这就是你说的爱?你要一条道走到黑,他能陪你到什么程度?”

    猫猫羞愧地垂下头,是啊,他连以人的姿态,和商榷并肩站在父母面前都做不到,只能让商榷一个人承担父母的怒火与指责。

    商榷这样,值得吗?

    商榷目光坚定,“他一直都在。即使现在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分隔两地,即使有可能余生都不会再见。但他心如我心,我知道这一点,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商教授:“什么叫就够了!这算怎么回事!且不说别人笑话,你能一辈子不成家么?孤家寡人地过下去,我和你妈总有不在的一天,到时候我们能安心闭眼?”

    商榷也想过这个问题,“孤独确实是可怕的。但为了让自己不孤独,而去伤害别人,更是罪过。爸,妈,你们知道何老师家里的状况,难道想让我和陈光源一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