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撂下筷子直奔城郊大营,此时的校场上几乎没有人影,只那一顶顶杂乱无章的帐子里面,传来了阵阵哀叫声。

    “周都尉何在?”

    薛伦急急忙忙奔进大营,高声喝道。

    “末将在!”

    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其中一顶帐篷中跑了出来,似是急得连铠甲都没顾得穿,身上只披着一件红袍单衣。

    周明远小跑着来到几人面前,还不等行礼,对面薛伦便劈头盖脸急问:

    “里面那些嚎声是怎么回事?这校场上的士兵都去哪了?还有你,又为何这般衣冠不整?”

    周明远被问的当场愣住,回了神后连忙抱拳:

    “回大人,今儿本是操练着,却不知怎么回事,弟兄们一个接一个的腹痛难忍,下泻不止,眼瞧着几乎所有人站都站不稳了,末将无法,只得先叫停了练兵之事。”

    一直在旁听着的慕昱珎微微拧眉,“所有人?”

    薛伦看了眼去府上通传的士兵,脸色阴沉:“你方才不是说大半?”

    周明远见小兵为难,忙接过话来,“方才末将派人去禀明大人时,确实还只是半数人,但就这短短一个时辰里,剩下的弟兄也未能幸免。”

    话落,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,薛伦回望了慕昱珎一眼,微陷的眼窝中满是肃穆。

    “那你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薛伦上下打量了他片刻,眉头紧皱。

    周明远尴尬地捂着肚子,讪笑一下,“这……弟兄们穿着铠甲上茅房着实不方便,所以就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他忽得弯了弯腰,脸上扯出来的笑容更加牵强了,“大人,末将……”

    薛伦一瞧,摆摆手,“去吧去吧。”

    周明远得了赦令,一溜烟奔着大营后面去了。

    此时几人站在有些空旷的校场上,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
    开拔在即,大军却全数染疾,而易清秋被困北安山已有十多日,驰援迫在眉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