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还可以。”许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，低着头搅弄着他的咖啡。
“霍朗好像也失眠了，我看他脸色一直不好，原来我们三个人中，只有你一个人睡得好。”
这话犹如二月里的倒春寒，让许言想要裹紧身上的衣裳。他故作镇静地说：“他一定也是像你一样，太期待这场订婚了。”
林菀又恢复了平日里礼貌而疏离的微笑，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，推到了许言面前，解释道：“我一位朋友的妹妹，刚留学回来，家里正在给她安排合适的对象，我觉得你会喜欢这类女生，所以就要了照片。怎么样，喜欢吗？”
“她很漂亮，看起来读过很多书，”许言把照片推了回去，又说：“可惜我现在并没有这个想法。”
“是吗？霍伯母好几次同我妈妈谈起要为你找一位合适的姑娘，我还以为你也是想早点成家的。”
林菀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，写下了那个女孩的电话，“这是她的电话，有机会你可以约她出来见见，我看你俩挺般配的。”
在许言的印象里，林菀有一颗七窍玲珑心，善于察言观色，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说一些令他不舒服的话，只有一个原因，她是故意的。
“林小姐年纪轻轻的，怎么就当起红娘了？”许言说话不再客气。
“我原本也不喜欢给人签红线，只是遇到了霍朗之后，很多不想做的事情都要学着去做，我想在这个话题上，我和你应该有不少相似的体会吧。”
许言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那我希望许先生能收下这张照片和这个电话，要不然，我今晚又要失眠了。”林菀又把照片推了过来。
许言太阳穴疼得厉害，反正他马上也要离开这里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遂说：“希望我这么做，能不再让林小姐夜不能寐了。”说完，他拿起照片和便签就起身离开。
身后传来了林菀平静的声音，“希望以后，我们两个人不用再私下里见面了。”
许言推门而出，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，晒得他睁不开眼。他拦下了出租车，坐到车上后，愧疚之情几乎要将他吞噬。他很想做一个好人，即使做不成好人，至少可以保持善良不去害人，可是，他彻彻底底地伤害了林菀，这个无辜的女人。甚至到了最后，他都无法对她说上一句，“对不起。”
霍林两家在s市的地位举足轻重，即使缩减了订婚宴的规模，还是有不少宾客到访。霍先生霍太太忙着招待他们，许言则负责订婚宴上的一切事宜。
早上出门前，许言看到了霍朗正站在三楼的阳台上，他远远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后，拿着准备好的行囊下了楼。
许言打车来到宴会厅，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。他抽空看了眼手机，章远恒给他发来了列车信息。
“许先生，这里有些问题，您来看一下吧。”经理朝他走了过来。
许言放下手机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送来的满天星很多都谢了。”